晚飯後, 黎悅就不動了，陳瑞非常自覺的收拾廚房洗碗，黎悅就在院子裏啃甘蔗。雖然剛吃了飯, 但是嘴巴還是閑不下來。

等陳瑞收拾好廚房，來到她旁邊, 看到她已經啃了一地的甘蔗渣。陳瑞在她身邊坐下，然後雙眼看著她, 也不說話。

黎悅拿起一根甘蔗遞給他：“吃。”

陳瑞接了甘蔗，咬了一口：“好甜啊。”

黎悅：“品種好。”事實上，空間出品，什麽都好吃。除了臭味和香味改變不了，但凡能吃的, 口感就沒有不好的。

陳瑞吃東西的速度不快，就比如他吃飯的時候，也是大口大口的, 但是動作很優雅，不似黎悅，比較隨意。陳瑞啃了幾口甘蔗, 心裏琢磨了一會兒, 還是沒忍住問了：“悅悅, 後天是你生日了。”

黎悅點頭：“嗯，你給我準備生日禮物了嗎？”她倒是隨口一問的。

不料，陳瑞卻點頭道：“準備了，就是……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”

黎悅對陳瑞準備的禮物是比較好奇的，因為他的想法與眾不同, 所以他準備的禮物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想。“那你準備了什麽啊？”

陳瑞道：“不能提前說。”

黎悅是那種有了禮物就等不急的人, 而且, 她也不在意有人把生日禮物提前送給自己啊。所以她撒嬌道：“陳瑞哥哥，你現在就告訴我嘛，我現在想知道。你可以提前告訴我，但是等我生日的時候再給我啊。”

陳瑞抿了抿嘴，有些受不了她的突然撒嬌。

黎悅見狀，拉拉他的衣服下擺：“陳瑞哥哥……瑞哥哥……”

陳瑞咽了咽口水，強忍著。

黎悅見狀，勾了勾嘴角：“那我親你一下，你告訴我好不好？你要想好了，下次再說的話，我可不會親你了。”

頓時，所有的理智都沒了。禮物嘛，反正遲早要告訴悅悅的，但是如果早點告訴她的話，可以換來一個親親，陳醫生覺得還是挺賺的。問題是……他們還沒有結婚，這樣會不會太矜持？

黎悅知道他的性格：“陳瑞哥哥，我可以進屋子偷偷親你一下哦，別人是不會看見的。”

陳瑞深深的呼吸了一下：“不行。”他不能壞了悅悅的名聲。

黎悅見狀，嘆了嘆氣起身：“那算了，我洗個澡睡覺了。”

陳瑞看著她，好難受，好像說，好像要親親，但是不能答應。

第二天

陳瑞回家的事情陳大娘還不知道，而且他們畢竟只是對象，如果一直住在一起會引人非議的，所以第二天早飯後，陳瑞就回家了。

不過早飯是肉包子加紫菜蛋花湯，也是很豐盛的。

陳瑞回來的紅旗生產大隊，陳大娘還想當意外：“你怎麽回來了？還騎著自行車，你哪來的自行車啊？咦，這是女式的自行車……”陳大娘一想，“這是悅悅的？”她想到黎悅在縣城讀高中，那麽這自行車肯定是黎悅的了。

陳瑞道：“是的。娘，我這次回來，是有事情要做，也要和您商量。”

陳大娘先進去給兒子倒了一碗涼開水，畢竟兒子一路從縣城騎自行車回來也累了，然後又拿出一塊布，仔仔細細的擦自行車。自行車一路從縣城來到紅旗生產大隊，也臟了。

陳瑞一口氣喝下了涼開水，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：“娘，我想和悅悅結婚了。”

陳大娘一聽，連擦自行車的動作都停下了，她大喜：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她早就想要兒子娶黎悅過門了，但黎悅還在讀書，她也沒辦法催。畢竟黎悅現在是高中生，是個有主見的人。再說了，兒子又在部隊。而且，陳大娘還每天擔心黎悅會不會把她兒子給拋棄了。好在黎悅每個月回來的時候，都會給他們家帶豬肉或者豬的邊角，這才叫陳大娘安心些。“這事情跟悅悅說過嗎？可別是你一頭熱，悅悅還不知道。”

陳瑞抿了抿嘴。

陳大娘可是人精，見兒子如此，她嚇了一跳：“不會是悅悅還不知道吧？”

陳瑞沒有開口。

陳大娘：“那你倒是跟悅悅說啊，男子漢大丈夫的，你要裝個姑娘等悅悅先開口嗎？”如果這不是她最疼愛的兒子，她都要開口罵了，“你可要長點心，悅悅是個好姑娘。看咱們大隊的情況你就知道了，而且你大哥被公社看好，悅悅也暗中提攜了你大哥不少，咱們做人可是要知恩圖報的。”陳大娘連知恩圖報都用上了，真恨不得自己是個男的，把黎悅給娶了。

陳瑞道：“我沒有，我特別想娶她，我只想娶她。就是……就是我擔心我開口了，悅悅不想嫁給我呢？”

“你怎麽那麽慫？”陳大娘氣死了，“找媳婦這件事情上不能慫，知道嗎？那你來之前沒和悅悅提起過？還是這幾年你都沒和悅悅提起結婚的事情？”

陳瑞：“那不是，去年正月先鋒哥結婚的時候，悅悅去部隊，我和她提起過。”

陳大娘緊接著問：“那悅悅是怎麽說的？”

陳瑞：“悅悅說，她過了今年的生日就成年了，成年了結婚就能領證了，所以她要等成年再結婚。”

陳大娘：“那悅悅說的也沒有錯，有了結婚證才能有保障。”這樣悅悅就不能拋棄她兒子了。

陳瑞不知道他娘所想，繼續道：“所以明天是悅悅生日，過了生日就成年了，我想著跟她提結婚的事情。”

陳大娘：“那你倒是跟她提啊。”

陳瑞：“可是我怕她不肯同意。”

陳大娘：“……”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，在結婚這件事情，小五比他前面四個哥哥還要沒用。“明天不是悅悅生日禮嗎？咱們現在雖然沒有成人禮這種說法，但滿18歲的生日好歹不一般。這樣，明年我和先鋒娘一起去縣城，給悅悅做一頓好吃的慶祝一下生日，生日得吃長壽面和紅雞蛋，啊喲……我去找先鋒娘商量，順便跟她提提你和悅悅的婚事。”陳大娘說著，就去找李母了。

不過走了一半，她又回來了：“先鋒娘現在去上工了，我中午再去找他。”

黎悅還不知道紅旗生產大隊的事情，她今天放學回來，就向老師請了一天的假，明天是她的18周歲生日，並且她答應了陳瑞過了生日成年了就結婚，現在陳瑞回來了，她自然也想到他的目的。所以，與其都要結婚了，不如選擇一個有意義的日子，那自然是自己的生日了。

66年的風聲很緊張，紅色的衣服已經禁止了，所以結婚的時候黎悅打算穿寧同志裝。不過，黎悅沒有列同志裝，好在她囤了不少的布料，昨天晚上就已經加工開始做了，今天晚上再趕一趕，就能做好了。到了明天，陳瑞肯定一大早就會來的，畢竟她生日，那到時候他們一起去過生日，然後去領證，再一起去拍張照片當做是結婚照留念一下。

黎悅昨天做衣服做的太晚了，今天沒能早起。但是，睡到九點左右的時候，黎悅聽到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，有人進了院子。黎悅從空間天地的房車裏出來，再仔細一聽，是李母和陳大娘還有大寶小寶的聲音。

今年六歲的大寶小寶在念一年級，不過是跟著大家念的，類似於托兒班一樣，今年念一年打打基礎，明年再念。所以只要李母來縣城，都會帶著他們，因為不算正式去上學，請假也算不得耽誤課程。

黎悅從房間裏移開窗戶：“娘，嬸子你們怎麽來了？”何止他們來了，還有一個沒出聲的陳瑞也在。

看到黎悅，大家也驚訝。李母解釋：“今天不是你生日嗎？我和你陳嬸子打算來給你做長壽面，給你過那個什麽生日的。你咋沒去上學啊？”

黎悅一聽就明白了，敢情是來給她驚喜的。她心裏暖暖的，說起來，前兩年生日的時候，李母都會給她做個紅雞蛋，這邊的風俗，過生日就吃紅雞蛋。當然，也有人吃長壽面的，無外乎這兩種。

黎悅道：“今天生日，我請了一天假，想著和大家一起吃飯呢，我還買了肉。”

李母：“那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，午飯可得好好的吃一頓，咱們從鄉下帶了雞回來，都給殺好了，是你陳嬸子養的雞。”

黎悅道：“謝謝嬸子，您對我可真好。”

陳大娘：“瞧你說的，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？”那可是未來兒媳婦，自然要好好對待的。

陳瑞看著他們說話，有些氣餒的保持沈默。但是一雙眼睛，一直停在黎悅身上。

黎悅感受到了他委屈的小眼神，終於看向他了：“陳瑞哥今天穿的可真精神。”雖然還是軍裝，但是今天這一身是新的，而且還是趕緊的。

陳瑞：“嗯。”這是去年發的軍裝，他一直沒有穿，就是等著結婚的時候穿，這樣可以新一點，好看一點，他也是有小心思的，誰不想結婚的時候穿著最新的衣服，成為最俊的男人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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